關於文學的青春
- JUN

- 7月20日
- 讀畢需時 5 分鐘

好像說過非常多次,小的時候,經歷了各種像是家庭革命、同學相處的問題,還有我沒有閨蜜等等。這種理論,常常在我的談話中被提及。今天就來聊聊這段記憶。
大概在初中的時候,15歲之前。記得當時還有紙本的報紙,不知道是在哪一份報紙上剪下了一小段話。
這段話其實也跟我後來常常提及的一個觀點有關,就是:「如果我們人生在世要爬得高,那麼當你爬得夠高的時候,其實你是聽不到底層人的喊叫聲的。」
所以,如果你想要爬高,就應該不要聽到任何人的喊叫聲。也就是說,即使經過聽見,你也要讓自己聽不見,就像以前章子怡小姐說的那句話:「老娘時運高,聽不見鬼叫。」要做到永遠耳順、永遠耳背,不要聽。
記得當時就在報紙上剪了這段小小的文字,不知道是哪位作家寫的,真的不記得了。他寫的是:「女生要活得像一個公主,公主就是不生氣、過好自己的生活,聽不到別人說什麼,也不用去管別人說什麼。」
那時候我就把這段話剪下來,貼在某個我常常看得到的地方,提醒我自己。
初中時期,正值青春期,班上很多人也會有各種問題,同學之間開始群聚,誰跟誰是閨蜜,誰喜歡誰,這樣的氣氛當然不太好。那個年代沒有人覺得日子好過,升學壓力很大,父母親與我們之間的代溝也是一種壓力。
當時我做了一件很有趣的事,因為我功課很好,我小學的時候一直是全校前三名,到初中時,在我們這所人數不少的學校裡,我成績應該也都在全校前20,最差不超過前50,非常前面。
所以我從小就有特例可以請一些公假,像是體育課這種跟升學無關的課,也容易請到公假,通常是因為參加什麼演辯社、合唱團,或是打掃校長室之類的。成績好的學生說要去圖書館自習,也真的能過關,只要有簽到簽退,真的有在看書,就沒人會管。
就在這樣的情況下,我在國中三年裡,把學校圖書館裡所有的翻譯小說、中文小說、只要是用中文寫的小說,全部看完了。
沒錯,真的全部,包含懸疑、科幻。像是「世界是多維度的」這個概念,早在倪匡小說全集裡面就已經出現了。那時距今也有二三十年前了,我就已經接觸到這樣的概念。
至今最喜歡提的一本書叫做《八百萬種死法》,它跟當時在日本紅極一時的《完全自殺手冊》不同。《完全自殺手冊》也很有趣,改天可以來聊這個。不過《八百萬種死法》比較像是以前電視上演的 CSI,是警匪辦案推理小說,背景是紐約。
這本書的名字來源,是因為當時紐約有八百萬人口,作者想表達的意思是:「人的出生就是邁向死亡,每個人會怎麼樣過完這一生,是不一樣的;如果要記錄每一個人怎麼死,那紐約就有八百萬種死法。」這名字很哲學,也很聳動,書裡面描述的,是那個時代紐約高犯罪率的情景。
除了倪匡的小說,我在15歲之前也讀了很多傳統文學,比如《紅樓夢》,我看了非常多遍。學校會有文言文版本,我也記得吳淡如小姐有翻譯或重寫過紅樓夢版本,我當時看的是小說版本,不是評論。原文、翻譯文、縮寫本我都看了,但評論類還沒有什麼接觸,因為年紀小,學校也沒有這類藏書。
《西遊記》我也看了好幾個版本,我特別喜歡秦始皇的故事,看了好幾種版本的《秦始皇傳》,我非常喜歡他的傳奇。也可能因為這樣,我後來會喜歡《盜墓筆記》或南派三叔的作品,其實是有關聯的。
當時看比較古典的內容,不過也有接觸到比較新潮的網路小說,例如痞子蔡的《第一次的親密接觸》,這本是同學推薦給我的。而圖書館裡看的大多是學校收錄的正式書籍,像痞子蔡講香水的這些網路小說算是潮流的延伸。
後來還有九把刀之類的,也都很具時代性。沒想到我現在也成為這個時代性產物中的一員,這真的很有趣。
對我來說,倪匡先生影響非常大。他的小說對於我後來創作、甚至成為文學博士候選人,有沒有直接關係我不知道。但我很早就開始寫小說、談藝術、多維度、藝術品等等,絕對跟倪匡的小說有關。
倪匡筆下的主角衛斯理,用第一人稱敘述故事,他常提到自己因為腦波弱,經常逛拍賣會預展,然後進場競標,甚至描述如何報名、核驗身分。我現在去不同的拍賣會,像台北的佳士得或文化東方的拍賣會,申請競標牌的時候,我都會想到他書裡描述的這些情境。那種很刺激、很挑戰人生的感覺,現在每次參與,填寫身份時,我都還是會想起來這些小說的文筆與敘述。
這些閱讀跟我讀文學博士有沒有直接關係,我說不上來。
不過我後來思考到,其實談文學也有階層之分。有些像是「市井文學」、「夜市文學」,觀察小人物生活;而有些則是描述社會頂層,比如韓劇中常出現的財閥家庭,這有點像我後來念商學院博士班時會討論的財務觀念,是一種宏觀的視角。
這些不同切入點,會造成文筆風格、觀眾族群也不一樣。
最近我開始關注台灣文學,就看到像郭雪湖這樣的藝術家。他的後代至今還活躍於文學與藝術拍賣界,是代代傳承下來的影響力。
也看到一些文學作品中提到台灣的保釣運動、白先勇與姑嶺街等,這些都屬於比較在地、Local的文學創作脈絡。
近來接觸到哲學領域,像新儒家學派。在讀程兆雄先生的資料時發現,很多人叫他「蘋果之父」,一開始以為是Apple手機還是電腦,想說也年代差太多?!結果不是,是他從民國時期就致力於農業改革,引進蘋果到台灣種植的農學專家。他其實是早期農學教授。
台灣文學會跟這些產經、農業、政治議題(像保釣)互相影響,也造就了很多文字的創作與媒體素材。
但有時我也會問自己:這些閱讀對我的生命真的有什麼關係嗎?有時候我會這樣反思。
總之,從小我好像就很容易被環境影響。家人、氛圍都是圍繞著升學,我的老師也常拿我當成升學班的示範學生,因為我成績真的很好。
好像從小就在夾縫中求生存,但心中一直有自己的一把尺。
這也很像曾仕強先生講的「亞洲式管理」,是表面上一套,心裡一把尺。外面看的成績單是一張,我內心還有另外一張。
可能近年大家看到我做的美術類、比較時尚類的內容,其實是反映我心裡那一張成績單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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